闽山闽水间，退役军人事务改革如何“打深井”？

莲花县，隶属于江西省萍乡市，是中国唯一一个以花卉(huāhuì)命名的行政县。这个(zhègè)常住人口仅21万的山区小县，走出13位开国将军。进入强国兴军新时代(shídài)，产生3位全国道德模范。 位于莲花县坊楼镇沿背村的(de)甘祖昌“不忘初心”事迹陈列馆，我慕名而来(mùmíngérlái)参观学习，是在(zài)2025年6月21日下午。与我同行的，还有莲花县委领导同志。 我和大家一起边听、边看、边问、边想，崇敬之情油然而生……走出陈列馆之前，我驻足在甘祖昌(gānzǔchāng)将军的铜像前，情不自禁(qíngbùzìjīn)敬了一个军礼……“我要给陈列馆捐赠一架歼(jiān)-20和一架运-20战机大模型，让‘双20’在甘祖昌将军铜像左右，为他守卫(shǒuwèi)，向他致敬！”我对(duì)同行的莲花县委领导同志说。 为啥是“双20”战机而不是其他(qítā)呢？我对大家说：歼-20和运-20都是大国新佩剑，“歼-20+运-20”同框(tóngkuāng)的(de)宏阔图景，目前为止只出现过一种场合中，那就是“双20”战机列阵长空迎接在韩志愿军烈士遗骸回国。“歼-20+运-20”首次履行国家使命、彰显国家大礼，是我担任人民(rénmín)空军首任新闻发言人时向(shíxiàng)全世界宣布的。歼-20从(cóng)首次公开亮相到(dào)(dào)“列阵东南西北中”、到巡航东海、南海和台海，运-20从首次公开亮相到飞过亚洲、欧洲、非洲、大洋洲(dàyángzhōu)，都是我担任人民空军首任新闻发言人时向全世界宣布的。让彰显国家大礼的“歼-20+运-20”与甘祖昌将军铜像同框，是“将军农民”的一位“铁粉”的一个(yígè)心愿！ 这次来甘祖昌(gānzǔchāng)“不忘初心(chūxīn)”事迹陈列馆参观学习之前，我就是甘祖昌将军的(de)“铁粉”。熟知他的事迹，是在2019年12月，我看了新华社推出的4分55秒视频《习近平讲述的故事——这位开国将军辞去职务，当起了农民(nóngmín)！》。在习近平总书记的记忆里，甘祖昌是小学语文课本中的楷模。“我当小学生时(shí)就有这篇课文，内容就是将军当农民，我们深受影响(yǐngxiǎng)。”习近平总书记说。 在长期的(de)(de)革命斗争中，甘祖昌同志南征北战，英勇奋斗，曾多次(cì)负重伤，屡建功勋。新中国成立后，他被任命为新疆军区(xīnjiāngjūnqū)后勤部部长，1955年被授予少将军衔。基于身患疾病，甘祖昌连续3次向组织申请回乡务农，提出“不能再做领导工作了。但是我的手脚还是好的，请求组织上批准我回江西农村去(qù)，我愿为建设(jiànshè)社会主义新农村做贡献”。1957年，甘祖昌带着家人回到阔别20多年的家乡，开始(kāishǐ)了29年的“农民生涯”。 2013年9月26日，在会见第四届全国(quánguó)道德模范及提名奖获得者(huòdézhě)时，习近平总书记把目光转向(zhuǎnxiàng)坐在第一排左边的一位老人。他饱含深情地说，我刚才看到这位老前辈，她(tā)就是我们的老将军甘祖昌的夫人龚全珍，她今年90多岁了，我看到她以后心里一阵阵的感动。 1957年，龚全珍放弃城市生活，跟随丈夫回乡扶贫助学(zhùxué)，靠(kào)微薄工资(gōngzī)为家乡修水利、建电站、盖校舍，扶贫济困。她曾经写道(xiědào)，我是个党员，一个受党教育40年的党员，应当为党的事业尽心尽力，直到闭上眼睛。 “半个多世纪过去(guòqù)了，龚全珍同志始终保持艰苦奋斗精神，并当选了全国道德模范，出席我们今天的会议，我感到很欣慰。我向龚全珍同志致以崇高的敬意。”习近平总书记对在场(zàichǎng)的300多位与会者说(shuō)。 习近平总书记先后两次接见龚全珍(gōngquánzhēn)，亲切地称她为(wèi)“老阿姨”。中国新闻界最早采访“老阿姨”龚全珍的媒体记者之一、龚全珍日记的发现者(fāxiànzhě)，是我的战友陈艳伟同志，这次一同前来参观学习。艳伟同志和甘祖昌是同乡，对将军夫妇的先进事迹(xiānjìnshìjì)比较熟悉。他说，从当年随夫返乡务农，到成为全国道德模范(mófàn)、全国优秀共产党员、最美(zuìměi)奋斗者，龚全珍从未忘记过她和丈夫(zhàngfū)甘祖昌的信念：“每天都认认真真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。”甘祖昌和龚全珍的故事(gùshì)，就像那一池莲花，花香籽实。 在甘祖昌故居(gùjū)参观学习，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故居门口的一张放大版的“党费收据”和“领了工资，先交党费”八个大字。1986年3月23日，甘祖昌将军因病在莲花县逝世。在生命的最后时刻，他(tā)交代家人的话是：“领了工资，先交党费，留下生活费(shēnghuófèi)，其余的全部买农药化肥(huàféi)支援农业。”他留给妻儿的唯一遗产(yíchǎn)就是一只铁盒子，里面用红布包着他在1955年荣获(rónghuò)的3枚勋章。 无独有偶！“老阿姨”龚全珍弥留之际，交代女儿甘公荣把她(tā)最后的收入11513.7元作为党费(dǎngfèi)，上交给党组织。这是老人的最后一笔党费。这个数字，像一颗跳动的红心，流淌(liútǎng)着滚烫的热血。甘公荣接过父母的接力棒(jiēlìbàng)，关爱留守儿童，扶助困难家庭(jiātíng)，牵头成立莲花县巾帼(jīnguó)志愿服务协会，2025年5月当选为第九届全国道德模范，成为红色家风传承路上的“坚定前行者”。 党费的“分量”究竟有多重？我们这一代人需要重读王愿坚的小说《党费》。在革命战争年代，有的党员饥寒交迫，将(jiāng)紧缺的咸菜、盐巴作为党费交给组织。那些革命先烈，即使是在生命的最后时刻，仍想着要给组织上交(shàngjiāo)最后一次党费，令人(lìngrén)动容，让(ràng)人敬仰。 从甘祖昌故居走出来，我的脑海里闪现出“将军农民”甘祖昌有“十一不(bù)”：①不忘初心，②不忘忠孝(zhōngxiào)，③不负家国，④不失敬畏，⑤不恋官位，⑥不讲派头，⑦不坏良心，⑧不失底线(dǐxiàn)，⑨不怕谣言，⑩不拒谏(jùjiàn)言，?不忘家乡。 对“不忘初心(chūxīn)”，我的(de)学习体会是：要经常仰望党旗、手(shǒu)捂良心，扪心自问：你(nǐ)的心灵深处，是党的利益重一些，还是(háishì)个人利益重一些？你的思想意识(sīxiǎngyìshí)，是为国担当多一些(duōyīxiē)，还是明哲保身多一些？你的职业操守(cāoshǒu)，是诚实守信多一些，还是人云亦云多一些？你的行为规范，是极端负责多一些，还是麻痹大意多一些？你的纪律观念，是遵章守纪多一些，还是心存侥幸多一些？你的日常言谈，是心存敬畏多一些，还是信口开河多一些？你有没有为取悦一些人而“口无遮拦”“勾肩搭背”？ 对“不忘忠孝”，我的学习体会是：忠诚大于(yú)能力(nénglì)，用能力践行忠诚；对党(duìdǎng)忠诚只有(yǒu)“绝对论”，没有“相对论”；顺风顺水时要讲忠诚，身处逆境时更要讲忠诚，不因一时一事上的得失成败而动摇；讲忠诚要表里如一、始终如一；对党忠诚既要听党指挥，又要对党负责，使作为担当服从服务于党和国家(dǎnghéguójiā)工作大局；听党指挥，靠政治信念(zhèngzhìxìnniàn)；对党负责，靠能力素质。既要听招呼、守规矩，更要强本领、讲规律；如果我们天天只说“绝对忠诚”，而不务主业、不尽主责，就要对这个(zhègè)“绝对”打个问号。忠和孝，都是共产党人(gòngchǎndǎngrén)必须恪守的；农民的儿子(érzi)更要有孝心，你是父母的希望和指望；父母，是人生第一个(dìyígè)遇见，为我们倾尽所有，感恩父母，一定要多多陪伴。 对“不负家国”，我的学习体会是：祖国是用来“爱”的，无论走到(dào)哪里，都不能忘记自己的祖国，都不能背叛(bèipàn)自己的祖国；越是失意和迷茫的时候，越要坚定对祖国的热爱，越要恪守(kèshǒu)维护国家利益(lìyì)的职责(zhízé)；佩戴红领巾时我们很爱国，不能随着年龄和职务的增长而淡忘爱国主义。年龄越大越要坚定信念，职务越高越要讲求良心；不能让本位主义、功利主义、个人主义、主观主义这些“小九九(xiǎojiǔjiǔ)”和“蝇头小利”冲淡(chōngdàn)爱国主义； 对“不(bù)失敬畏(jìngwèi)”，我(wǒ)的学习体会是：心中有国(yǒuguó)，才有国家(guójiā)站位，避免门户之见和(hé)本位主义；心中有敬，对“国之大者”、国家英雄、国家形象，要心存敬畏，心向家国，心往一处想，劲不能使偏了；心中有梦(mèng)，才会坚定不移推进一件事，不给历史留空白留遗憾；心中有力，做成事会遇到各种艰难险阻，有时候就是一念之差，不放弃就会有力量、有希望；心中有规，学习规律、遵循规律，运用规律，做一个敬畏规律的中国人。 对“不恋官位”，我的(de)(de)学习体会是：“不要(búyào)官欲太强、官瘾太大，仕途上的进退去留，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！”现在，很多人叫(jiào)我“大校农民”，我欣然接受(xīnránjiēshòu)。我十分感恩党和(hé)人民对我的培养，使(shǐ)我这位曾经的“瓜农小哥”，成长为人民空军历史上首任新闻发言人，成为大国重器歼-20、运-20、歼-16、歼-10C和轰-6K战机航迹首席发布人，一干就是十年整。十年间，我见证和记录了新时代“非凡十年”的壮阔航迹，我主持了多场(duōchǎng)由(yóu)俄罗斯、巴基斯坦等多国(duōguó)空军领导人参加的国际性新闻发布活动，我探索创立“战位发布、事实发布、主动发布、关联发布”军事(jūnshì)新闻发布机制，我探索创下“解放军巡航台湾岛”舆论工作六个首次，我探索创造“用‘两个(liǎnggè)不怕’回应美国恐吓”舆论斗争经典案例，“空军发布”有三件大事入选中国共产党建党百年大事记。 “能为备战打仗、记史存史做一些力所能及的(de)事(shì)(shì)，比‘加官晋爵’更有实际意义！”“我们农家子弟(nóngjiāzǐdì)，当上师级干部已经可以了，不能有太大的‘官欲’，更不能一门心思想着(xiǎngzhe)自己‘步步高升(bùbùgāoshēng)’而不敢担当、不敢作为、不敢负责，更不能‘把自己的官位、官帽看得比国家和人民(rénmín)利益还重要’。没有‘官欲’的日子里，要以感恩之心、赤子之心，回报党和人民对你(nǐ)的培养；要甩开膀子、发挥作用，多做一些有益于祖国和人民的事！”“在早日解决台湾的问题上，我感觉自己还能做一些有用的事；在做好新时代(shídài)全民国防教育中，还能做一些有用的事。我会一直忠于祖国、忠于使命、忠于信任、忠于‘中国退役军人(tuìyìjūnrén)’这个称谓！” 对“不讲派头”，我的(de)学习体会是：多展现“中国气派”，少显示“个人(gèrén)派头”。而当下一些党员干部陷进了“派头”的“怪圈”：有的下基层穿着入时(chuānzherùshí)，衣不染尘，鞋不沾泥，一身的“洋气”和(hé)“娇气”；有的与群众接触(jiēchù)，说话吆五喝六，办事慢条斯理，一身的“霸气”和“文气”；有的很少进百姓的家门，不愿(bùyuàn)握群众的手，不愿住农家的炕，不愿吃农家的饭，一身的 “贵气”和“冷气”。 如此有“派头”的(de)干部，不仅听(tīng)不到群众的心声，也办不了群众的难事，久而久之，便与基层(jīcéng)和群众之间筑起了一道无形的“隔心墙”，让(ràng)基层和群众有话不敢讲，有苦不敢吐，有难不敢提。多一些甘祖昌同志身上的“三味”吧：深入基层的 泥土味，带头拼搏的汗水味，心系群众的人情味(rénqíngwèi)。 对“不坏良心”，我的(de)学习体会是：有意耽误(dānwù)人才成长，是最大的坏良心。当你有资格和机会为国荐才时，一定要珍惜手中的权力为国荐贤能、荐英才，绝不能心思(xīnsī)歪了、良心坏了、底线丢了，绝不能趁机谋私利、结圈子。只有人人(rénrén)为国荐贤能，多让有忠心、有血性的英才为国担当，国家(guójiā)遇到大事时才会有人冲锋陷阵。 对(duì)“不失底线(dǐxiàn)”，我的学习体会是：讲规矩、守底线，是对党员干部党性的重要考验，是对党员干部对党忠诚度的重要检验。政治底线，用党性守卫；法纪底线，用原则守卫；道德底线，用修养(xiūyǎng)守卫。“党员干部干啥事(sháshì)心里都要有尺子、有规矩、有底线。得意时不要(búyào)凌驾在组织之上，失意时不要游离于组织之外。” 干啥事都要有分寸：不拿不属于自己的(de)(de)东西，不管那东西是属于别人的，还是(háishì)属于公家的；不做不合自己身份的事，不管是奢侈品的显摆，还是奢华的宴请，或者(huòzhě)彰显高人一等的消费；不说不负责任的话，责任与身份密切相关，不负责任地随意言论，不但可能违法违纪，还有把自己的身份降低之(zhī)嫌。 对(duì)(duì)“不怕(bùpà)(bùpà)谣言”，我的学习体会是：甘祖昌心底无私天地宽，不怕对他进行污蔑、陷害的谣言，始终保持着共产党人干事创业的精气神，得到了当(dāng)地广大干部群众的交口称赞。当社会进入网络时代、信息爆炸时代，不能简单地信奉“身正不怕影斜”，对歪曲历史、歪曲事实的网络谣言，要出手果断、斩根断源。打击批驳网络谣言，需要坚持法治思维(sīwéi)和(hé)法治方式，把查证溯源作为第一选项，切实弄清楚是什么人在造谣、为什么要造谣，是利欲熏心还是受人指使，都应该弄清楚，不放过任何(rènhé)一个漏洞，不丢掉任何一个盲点，不留下(liúxià)任何一个隐患，不能辟谣之后不了了之。 对“不拒谏(jùjiàn)言”，我的学习体会是：甘祖昌善于听取不同意见(yìjiàn)，善于听取无名小辈的意见，这种“开明”到任何时候都是必须的、必要的。现在有了“大数据(shùjù)”，还需“大脚板”；对似是而非问题明辨是非，靠(kào)“人脑(rénnǎo)”不靠“电脑”；“大数据”要为“正步走”正方向；“大数据”“小数据”关键要唯实；大数据分析，不能代表(dàibiǎo)“大多数意见”；有了“大数据”“可视化”，还要(háiyào)“下马看花”；让大数据多跑路，老百姓少跑腿；要确保大数据“趋利避害”最大化。 对“不忘家乡(jiāxiāng)”，我的(de)学习体会是：家乡是用来“爱”的。无论出生在北京，还是出生在上海，都(dōu)不能忘记自己的祖籍和家乡。家乡土地再薄，也(yě)有你的根系；家乡人民再土，也是你的亲人；家乡人民再穷，也是你的依靠(yīkào)。我们当父亲的，要常带着孩子回家乡看一看，看看村里(cūnlǐ)的老宅、抓抓村里的泥土、收收村里的庄稼、认认村里的乡亲、端端村里的饭碗。 农村只是你来时的路，脚踏实地才是你的人生态度。不(bù)(bù)忘祖籍和家乡，也(yě)要把热爱家乡的标准立起来、落下去，不要让人因为你做得(dé)不好而戳你家乡的脊梁骨。说话，既要会说普通话，也要会说家乡话，不要忘记自己从哪里出发；对人，不忽悠人、不欺骗人更不整人、不伤害人；做事，不昧良心更不坏良心，不抢别人的功劳，不推自己的过失；修身(xiūshēn)，失意面前想着健康第一(dìyī)，得意面前想着忧患第一。 （作者申进科，系中国公共关系协会(xiéhuì)国防教育专家(zhuānjiā)、人民空军首任新闻发言人）